第(1/3)页 五条悟花了六分钟来整理这段突然冒出来的关系。 时间太短不足以他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时间太长又会显得自己太过于在意,所以六分钟的时间正好合适。 主要是因为他越想越合理。 相处时间长短对他来说远没有感兴趣来得重要,所以在的确有可能这样做的前提下,和这个说话听起来很真诚的人关系突飞猛进也是有可能的……吧。 泉鲤生安静看着面前的男孩脸色飞速变化,在那张偏白的漂亮脸庞上非常明显,而本人还在竭力隐藏这一点。 刚刚受到了禅院研一帮助的鲤生,怎么也说不出来会连带辱骂到自己亲爱编辑的话。 明明不认识还是收了稿,并且默默帮他解决了找上门的咒灵,怎么会有这样品德高尚的好人啊,难道就因为他也姓禅院就要连着一起骂吗? 鲤生开不了这个口! 但又没有其他可以证明的事情,于是鲤生只能这样,用其他应该算的上秘密的事情来试着敲响五条悟的门。 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这个小孩的包袱真的好重啊,考虑到年龄和家庭,似乎完全是在宠爱里成长的那一类呢。 最后,鲤生看见五条悟似乎是确信了什么似的,重重点头:“好吧,我相信你。”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这个秘密你知道就好,不要再说出口了!” “可是只要遇到下雨天,你很有可能还是会忘记我啊。”鲤生把他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和抗性没有关系,受到诅咒的是我,存在感被抹除的人当然也是我,不管换谁来都一样——你是这么判断的。” 五条悟听完之后不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嘴角尽力下压,但完全没用:“是啦,我就是这么聪明的人。” 鲤生也跟着他笑起来,说了几句:“是这样没错呢。” 如果五条悟有尾巴的话,现在可能已经翘上天了。 鲤生觉得这种差异很有意思。 在之前,即使他用上对五条悟专用小技巧,五条悟的态度也只是能交谈,远远算不上平和。 但是这次他的语气要随意了很多,语气和话里的内容一定要划分的话,甚至能做本人不自知的撒娇一类。 是切入点和环境的差异吗? 还是说是他对被分在不同范畴中的人就是会有这样明显的双重标准? ——这也是小孩的特性啊。 泉鲤生丝毫没有欺骗小孩的心虚感,因为昨天五条悟并没有指出这是他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严格说来这也不算是欺骗。 鲤生没打算对他有所欺骗。 对于孩子来说,欺骗是最不可以原谅的事情,他们的信任交付得简单,消失得也会十分干脆,甚至没有任何成年人会有的社交礼仪上的顾虑。 洋洋自得够了,五条悟终于开始进入到今晚的正题。 “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不记得你,昨天的记忆也被歪曲成了其他能自圆其说的东西,可你留下的名字还在,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我会意识到不对劲也是迟早的事。” 这已经不算是消抹了,真正的消抹应该是连名字都无法留下才对。 鲤生正要开始解释自己现在的状态,五条悟又接着干劲满满地说:“如果要调查的话,还是得从你的身份开始吧。” “我的身份?” “这么繁琐的诅咒,当然是蓄意的啊,要是路过某个地方偶然被诅咒成这样……不如说这反而是一种运气的体现。所以从你的身份入手是最简单啊。” “事实上,我正打算说这个。”鲤生坐直了,虽然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但年龄差摆在那里,让他还是高出五条悟半个头。 对着那双蓝得不像话的眼睛,鲤生很认真说:“我不知道我是谁。” 五条悟原本也打算挺起背,来让自己的身量高一点,听到鲤生的话之后顿住了,那双眼睛睁大了一些:“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你是谁?” “你也发现了吧,我应该快死了,或者说已经死了。所以结论只有一个,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是偶然间依附于这具身体而已。” 他没有解释太多拟爱论的原理,而五条悟也没有追问,只是瞳孔中开始有光泽流动。 像是在观察自己,然后验证这样的说法。 “这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隐瞒的,尤其是对五条君,因为五条君是非常优秀的咒术师啊。” 鲤生的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确认对方的心态在可承受范围内才继续说着。 “而且对你来说,这样不是更有挑战性了吗,所以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嘴上反驳着,明显已经生气的五条悟撑起膝盖,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几次想要直接离开房间都又转了回来。 这样周而复始几次后,五条悟还是没憋住:“那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怕痒的。” “昨天晚上。” “那个时候你是泉鲤生还是谁?” 鲤生突然理解了他生气的原因。 他说:“当然是泉鲤生,因为我不记得这具身体的其他事情啊。在我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你认识的也只会是我,这一点毋庸置疑。” 五条悟的表情松缓了很多。 鲤生又说:“不过按你的说法,之前也有过其他人来调查的情况,但是他们觉得束手无策之后都遗忘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