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68章-《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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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想承认,但石田居然真的能想象出渡边说这话时候的聒噪声音。

    沉吟片刻,鲤生冷不丁问:

    “你不觉得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在故意激怒我们一样?”

    石田一怔:“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牵扯到三个人未来人生的恶劣事件,就算是不相干的其他人旁听到了都会觉得血压飙高的程度,所以在这种事情上的不着调就会更加令人愤怒。”

    ——而愤怒是一种很容易被利用的情感,它会让人忽视很多事情。

    “我搞不明白。”

    石田浑身都是压抑着的颤抖,毕竟还只是大学生,在知道自己被卷入了经济事件后他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有自己还在地球上呼吸的实感。

    而现在,那股实感伴随着事态的发展再次消失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渡边对金钱没什么欲求,嘴里嚷嚷着要谈恋爱的次数还没杀鱼的次数多,也从来没有真的惹人生气过……”

    他捂住额头,紧紧合上眼,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一些东西。

    “可我没办法判断。这已经超出我对他的理解了,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不是我认识的渡边。”

    “你这不是搞明白了吗?”指甲敲上玻璃杯的声音又响了三下,石田茫然抬起头正对泉鲤生水蓝色的眼睛,对方说,“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什么?

    石田彻底愣住了,大脑宕机两秒后才明白鲤生在说什么,不可置信道:“开玩笑的吧,那怎么可能不是渡边。”

    这个假设更像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好友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而自欺欺人的话。

    好友做出了背叛的行径,还像个蠢货一样吵闹而不自知——明明这才是更合理的解释才对。

    为什么泉鲤生能比他还要笃定呢,因为想要相信那家伙吗?

    而泉鲤生的表情是这样回答的:因为我很冷静,非常冷静,情绪无法混淆我的认知。

    是啊……

    除了最开始有些走神之外,泉鲤生……完全没有其他明显的态度。

    他一点也不生气,充其量有些无语,和平时被那些胡言乱语哽住时候的无奈没什么区别。

    石田脑子更乱了,思绪东奔西跑乱窜,完全无法集中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过了很久,等酒杯里的冰块都融成很小的形状,浸泡在冰水中摇晃的时候,他才再次小声开口。

    “你……一直在观察我们所有人吗?”

    即使听闻了这类天快要塌下来的噩耗,也依旧没什么太激烈的情绪,很快梳理起那些会被怒火轻而易举掩盖的线索。

    他的逻辑非常有条理,措辞也选择了最能让人接受的类型,甚至能轻松地引导混乱中的自己也意识到事件的违和之处,一步一步地铺垫,最后才说出如果放在一段话的开篇绝对不会被人采纳的荒唐假设。

    是因为真实性格本来就严谨而平缓,还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欺骗和背叛呢。

    可泉鲤生还是他认知中的那样干净又无害,因为喝了一点酒,脸上难免有些红扑扑的。

    “因为我是个小说家嘛。”他说。

    “不管什么题材,对任何超出人物性格设定外的细枝末节保持警惕,得这样做才行。”

    ***

    这件事其实不难查,尤其是泉鲤生「上辈子」就是个专业干这个的。

    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这种对他而言早就习以为常的事,甚至不用考虑是异能还是咒术,普通人也能做到这一点——这可是贝尔摩德的拿手好戏。

    既然会被作为责任方牵连,那他当然也有权限去调查公司的所有运营情况,只要把与之有经济牵连的公司或是组织全部扒个一干二净,多少能有新的线索吧。

    结果也不外乎两种。

    一是渡边真的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变成了另外的性格。

    二是他目前的推测没错,这的确不是渡边——这种可能后果的严重性远超第一种,真正的渡边哪儿去了还是未知数。

    他没告诉石田的是,那种离谱的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自己现在正被人盯上呢。

    从动机上来讲完全说得通,欠下了那么大的数额,除非自己突然跻身为日本第一作家狂揽版税,否则绝对还不清,自然没有能支付给伏黑甚尔的那一份。

    那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同时不能完全否认掉第一种可能,因为鲤生还不知道「感情」这种变量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变化,尤其这还不是潜移默化的改变。

    如果连石田都没反应过来的话,简直像是基因突变,一个人的性格和作风全部都被改掉了。

    「感情」有这么猛烈的威力吗?

    鲤生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外走,还有功夫顺便做一下「老本行」,把房间里的杯子也带了出去。

    在离开酒吧的时候酒保小哥还朝鲤生喊:“加油啊,鲤生,尽快从失恋的阴霾里走出来!不行的话来店里让老板给你介绍暖心大姐姐!”

    鲤生闭着眼喊了回去:“放心吧,我不会失恋的!!”

    和他相熟的店员哄笑起来,恨不得冲上来久违地摸摸他的卷发。

    因为顺路,石田把他送到了楼下,他们在路上谈好了关于渡边的观察事宜,晚上如果他回宿舍的话,稍微用以前的事情试探一下,有结论的话立刻联系。

    和石田道别后,鲤生转身就看到了伏黑甚尔。

    男人靠坐在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嘴里的香烟只剩下了一点儿,在看见鲤生的时候干脆拿手指掐掉了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朝他勾勾手指。

    还怪有素质。

    “不是在楼下和同学聊?又被其他人拉出去喝酒了?”

    “你在楼上看着啊……那下来做什么。”鲤生眨眨眼。

    伏黑甚尔当然不会是下来等人回来,他不是那样的人。

    果然,甚尔说:“看到了几个不应该出现的人,顺便解决了。”

    他顺口道:“记得加钱。”

    这次泉鲤生没能果断地应下来。

    他想了想,那么大一笔钱不太可能留在单个人手里,更大的可能是为了防追回而流入了黑|市。

    主谋或许能抓住,但是把钱找回来……按理说不太可能。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怎么判定啊。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做法,把那些借出高利贷的空壳公司全部端掉,黑吃黑也好,协助警方也行,只要他们不在了,欠款当然也就不再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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