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五条悟果真没有睡觉,他的困意就和乌云一样被日出驱散了,一个劲儿的找泉鲤生聊天。 他似乎是被风景所打动,开始迫不及待地期待起下一个能为之驻足的景象,并不断征求这个似乎去过很多地方的同行者的意见。 泉鲤生去过的地方很少,去过一些地方的人是松本清张和早乙女天礼,前者是难得一次的出门取材,后者是常年被带着到处乱跑。 “是有很多值得去看的地方,但不能保证能带给你什么新鲜的体验哦。”鲤生说,“五条君见过大海,也见过日出,为什么会喜欢这一次在海上的日出呢?” 五条悟回答不上来。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果有不认同的话直接当作废话打断就好——旅行途中的花雨,修学旅行夜晚的流星,路过陌生的边隅突然被拽入狂欢的庆典,这些偶然出现的东西或许是比计划中的旅行更令人快乐的事呢。” 五条悟听完之后才说:“这样的话,泉鲤生应该也算是偶然出现的东西。” 泉鲤生:“……虽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把人比作东西多少还是有些不合适。尤其是在当事人面前。” “你在介意吗?” “那也不至于……” “你介不介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泉鲤生:“……” 这个屑小孩!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乱侃,居然一直聊到已经能看见小笠原群岛的影子。 鲤生被拖着完全离开不了,眼看着天变得越来越亮,海风也没那么冷,咸湿的气味随着逐渐靠岸而逐渐变淡。 当他们在当地人诧异的眼神中踏上陆地的那一刻,鲤生彻底失去了回去的时机。 都是出海,都是调查,这何尝不是一种实习。 鲤生这么给自己做着心理思想工作,只希望那两个被放了鸽子的组员今天能健全的走下调查船。 做什么事都有一个优先级,优先级决定行动的先后顺序。 而对于此刻的五条悟,他的优先级最高的事情自然就是—— “那是甜品店吗?” 他想要吃早餐,在阳光明媚的清晨用甜腻的东西唤醒自己的大脑。 一开始鲤生还担心着,岛上看起来就很简陋的甜品店能不能入这位有钱小孩的眼,而且现在太早了,大多数以新鲜为卖点的甜品店应该还没来得及开始食物的制作。 正在售卖的甜品要么是可以存放一段时间的冷藏货,要么是昨晚遗留下来还没变质的那一批。 可五条悟这个矜贵的小少爷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买了光是看起来就像是深得法国巴克街真传的甜点。 鲤生只尝了一口,马上买了一升的水死命灌,才能勉强把嘴里的甜腻清洗到人类能接受的程度。 五条悟把便宜的甜品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嘲笑鲤生垃圾的接受能力。 在嘲笑声中,鲤生突然摸到了小桌侧面的凹凸起伏,似乎是刻痕。 这张桌子是海边常见的小圆桌,被商家摆在风景好的地方,以便顾客可以在享用食物的时候拥有一个较好的观景环境。 鲤生侧过头去看,在白色塑料质地的漆面有着被尖锐东西刻上去的划痕。 起初他以为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游客留了类似于到此一游的字迹,辨认出划痕的内容后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五条君——”鲤生喊来了五条悟。 “osamu……治……天宫治?”五条悟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明所以地看向鲤生。 他们立刻找到甜品店店员,询问外面刻痕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店员听了之后苦笑两声:“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发现的时候我很气愤地告诉了老板,说一定要把这个到处搞破坏的惯犯抓住,老板却说不用管。” 五条悟:“到处搞破坏的惯犯?” “是啊。”店员说着又开始不忿,双手挥舞起来,“不仅是我们店,岛上其他地方也全是这样,被刻上了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也太不详了,简直跟诅咒一样!” 泉鲤生:“既然老板说不用管,也没有人去追究,那他们应该是知道是谁做的吧?” “啊……说得也有道理。”店员也一副搞不明白的模样,“不过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最近半年才来小笠原工作的。” 按照店员说的,鲤生和五条悟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的确,osamu这个字符几乎出现在这座小岛的每个角落。 不仅是鲤生和五条悟刚走出的甜品店,还有海边休息长椅的靠背、商店的柜台、餐厅桌面的漆皮、药房的瓷砖、游客咨询台的小桌……就像游戏中的彩蛋一样,这个划痕无处不在。 五条悟能肯定的是:“的确诅咒有关系,上面有非常淡的咒力残秽,和你身上的相似,但不完全相同。可这些刻痕不具备功能性,不知道是弄错了阵法还是咒力实在是太弱了,没有起作用。” “五条君能够通过……咒力残秽?是叫这个吧,能通过这个找到源头吗?” “我又不是狗!”五条悟说,“而且我也说了,非常淡,只是能感觉到存在,可能再过一阵子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只有单纯的刻痕留在这里。” “嗯……根据刚才店员说的,或许当地人知道些什么。”鲤生思索了一阵,抬脚走向刚赶海回来的人群。 听了他的来意,一个头上围着防晒纱巾的妇人叹了口气:“osamu啊……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她知道——鲤生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读出了对方眼里简短的意思。 “因为看见岛上有很多这样的标记,不清楚是不是这里的民俗还是什么……拼起来像是一个名字?” 妇人犹豫了一会儿:“告诉你们其实也没什么……” 她提着鱼的手指向海边一角:“是那孩子留下来的。” 就在之前上岸的不远处有一个凹陷的小海湾,中间唯一显露的礁石上伫立着一座灰塔。 在夜晚航行的时候他们没有看见任何灯塔,应该已经是废弃了。 “因为岛上之前禁止新生儿出生,那孩子是因为先天性疾病被人丢弃在这里的,岛上没有医院,他从小身体就很不好,攒了很久的钱才够出去治病,前段时间回来了,随后就开始在岛上乱涂。” 妇人没有带上指责的语气,地方口音中满满都是怜悯。 “我们都能理解,他一直很害怕自己会死。前几天还在药店询问药剂师怎么才能活得更久……哎,可是大城市医生都解决不了的病,药剂师怎么可能有办法呢。” 先天性疾病,外出治病,前不久回到小笠原群岛——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了,就是天宫治没错。 “谢谢您。”鲤生和五条悟立刻前往灰塔。 看得出来天宫治是完全不和人来往的,海湾到灰塔的水域只有一艘旧木船,被系在灰塔那头的泊区零星飘着。 要怎么过去?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五条悟背对着鲤生站在他面前。 “愣着干嘛,上来。” “什么?” 五条悟转过头:“还能什么,我背你过去!” 哇哦。 鲤生在他背上疾速掠过水面的时候在想,原来咒术师是这么神奇的存在。 以前他还觉得和异能者的性质差不多,都是拥有某种常人不具备天赋的群体,但现在看来咒术师能做到的似乎更多? 还是说因为有针对性的训练,让他们的能力泛用性更高? “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坐船呢,按照这个速度,五条君完全可以背着我直接从港口抵达小笠原诶。” 五条悟把他放下来,泉鲤生的重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他连鞋底都没打湿。 “那么远的距离你想把我当交通工具吗,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五条悟用你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那里提需求的眼神瞪了鲤生一眼,接着便走到灰塔前,很不见外地直接推门。 第(1/3)页